DOCTORQUEENIE

这是一篇自动发布，因为此时此刻，我正在心不甘情不愿的参加活动。如果前一篇的评论我没来得及回复，等我回来后会全部回复完毕的啦~

 

这是一篇完完全全的大盾side，我写得格外艰难，因为男人和女人真的是天差地别。不过我相信，张女神说的“见了他，她变得很低很低，低到尘埃里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，从尘埃里开出花来。”是男女通用的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Steve忽然明白了蜜月的意义。

 

自从那一夜后，他像是着了魔般的缠着Bucky，一刻不想分开。与之前的担忧不同，他心里充满了喜悦，只是单纯地想和她在一起，无论做什么都好。

 

他和Bucky同处一室，有说不完的话。他原来是不用提前打稿子，就能在学员、同事、慈善晚会、政治集会上即兴演讲和发言的人，在Bucky面前，他却好像永远都词不达意。由于两人天天在一起，Steve深恐Bucky对这样过度亲密的生活感到腻烦，便绞尽脑汁，不断地找新鲜话题来讲。有时候一句简单的话，他能啰啰嗦嗦很久，自己都有点尴尬。但他就是舍不得让Bucky离开，一心只想延长两人相处的时间。

 

幸好Bucky不嫌他烦，只是安安静静地听他讲，间或点头表示鼓励。他便像是小学生得到表扬一样恨不能跳到天上去。

 

他过去对于完成任务有着老派的责任感，虽然他在过程中经常“自我发挥”，但事前的战略部署，人员安排和事后的总结小会，他一向比所有人更认真，更仔细，经常要多次复查。现在，他刚开完小会，就坐立不安，急匆匆地就想回家去看Bucky。

 

他原来闲暇之时还会捡起画笔，在午后幽静的公园里，欣赏蓝天白云、繁花绿叶。画一画那波光粼粼的河面和穿梭的小船。现在，只要不是同Bucky一起外出散步，他便觉得百无聊赖，毫无趣味。若是Bucky在他身边，哪怕只是一圈一圈的绕着跑道跑步，他也觉得饶有趣味。

 

Tony笑话他说，只有女人才会在上床之后患得患失，男人一旦下了床，对女人的兴趣就减了大半。

 

此话颇有道理，但对于Steve却不适用。

 

Bucky像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，他虽得到了，但经常心惊胆战，因为得到的太容易，反而觉得心里不安。

 

每到夜晚，他喜欢紧紧搂住Bucky入睡，切实地感受着她的存在。若是她不反对，他便会兴致勃勃地进行“睡前运动”。Bucky不喜欢他在那时候多说话，他便细细密密的吻遍她的身体。

 

他至今仍觉得捉摸不透Bucky的心思。Bucky对他似乎没有什么不满意，比起那一夜之前，她的性格变得越发的可亲。在床上，她也越来越有热情，有几次，她甚至主动提出换几个特别的姿势。

 

一切都渐入佳境，他却隐隐觉得不对劲。

 

那一夜之后不久，他曾颇为尴尬地跟Bucky讲，如果Bucky不希望尽快进入下一阶段的话，他们应该采取必要的保护措施。

 

Bucky淡淡地看着他，沉默良久。他心里忐忑不安，生怕Bucky心生误会。

 

“九头蛇为了防止不利因素削弱我的战斗力，曾经用手术方式破坏了我的子宫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，那些年我应该从来没有来过例假。”

 

“搬来这里之后，倒是来过几次，但是不正常。给我检查的医生说，我估计是再也不会有下一代了。如果你是担心这个的话。”

 

“我是干净的，我相信你也是干净的，不过你想用就用吧，我没意见。”

 

Steve呆呆地看着Bucky平静地说出这些话，仿佛这件事与她自己毫不相干。他忽然很想去找个九头蛇基地打杀一顿，平息一下心中的愤怒和悲哀，又想抱着Bucky好好安慰一番，为她这些年来受过的所有非人的对待。

 

但在这些表面的情绪之下，他不得不承认，他是失望的。

 

参军之前，他一点也不喜欢小孩子。他认为那些都是只会哭哭啼啼流鼻涕，吵吵闹闹毫无规矩的小动物。在成为文工团台柱后，他被迫抱过很多孩子，他表面上笑容可掬，心里却恨不得赶紧把孩子交给他人。那时候的他，心里想的只有冲锋陷阵，战场杀敌。像小孩子这种软弱无能的生物，他很少放在心上。

 

但随着年岁增长，每当他看见餐厅里、公园里、公车上一家大小其乐融融的场景，他慢慢转变了想法。他羡慕那些有妻有儿的人，羡慕他们有家可回，有人等待。每当他看见蹒跚学步，咿咿呀呀的小婴儿时，他会忍不住朝小婴儿笑，还会忍不住在想，如果他也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小孩子，他或她会是什么样子，会不会也学了他的坏脾气，会不会天天缠着要他带着出去玩。

 

他渴望一个完整的家。

 

父亲去世的早，他几乎没有什么印象。这是他的一大遗憾，他小时候时常会想，若是父亲还在，是不是母亲就不用那么辛苦了，他也可以像别的孩子一样在父亲的指引下成长，少走很多弯路。

 

若是他也有一个孩子，一个每当他回到家里，就会扯着他的裤腿撒娇讨抱的小宝贝，一个会因为他指甲盖大小的成就而欢呼雀跃崇拜不已的孩子，一个会信任的向他倾诉事业上的烦恼，虚心请求他的指引的，可以和他并肩而立的孩子……该多好。

 

但是他也知道这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愿望。在Bucky回归之前，他找不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伴侣，他也不愿意孩子在父母分离的状态下成长。而Bucky回来之后……

 

但这不妨碍他兀自偷偷地想象着。

 

他不再提起这个话题，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，Bucky能够回到他身边，已经是最大的奇迹，他不能期望上帝永远眷顾他。

 

他决心放弃拥有亲生血脉这个欲望，谁知道呢，也许等时机成熟，他和Bucky会领养一个孩子。

 

但Bucky那种事不关己的态度深深困扰了他，她拒绝讨论未来，也拒绝向Steve披露心声。她仿佛不管明天死活，单单活在当下。

 

她在乎Steve，但仅此而已。

 

Steve对此心烦意乱。理智上，他知道应该循序渐进，慢慢培养感情，等Bucky对他有同样的渴望后，再按部就班的进入下一步。但感情上，他却渴望下一刻，Bucky就能扑进他的怀里，吐露她心中的爱意，承诺永不分离。

 

假如一枚婚戒能让她真正安顿下来，陪着他度过这漫长岁月，他愿意今天就求婚。

 

这个想法一旦长了出来，就再也挥之不去。

 

他开始偷偷地研究各种婚戒品牌，教堂安排，甚至蜜月景点。他自顾自的忙着，刻意忽视了Bucky拒绝他求婚的可能性。

 

他想方设法的试探Bucky的口风，但Bucky不为之所动，她对Steve规划的“我们的未来”完全不感兴趣。

 

他越来越彷徨无助。

 

终于有一天，Bucky从神盾局进行例行训练回来后，脸色很不好看。Steve想要安抚她，但她拒绝说明原因。Steve只好岔开话题，小心翼翼地提及他即将选购的汽车。他想买一辆低调的，家庭型的，方便他们一起出入的车。他正讲着，Bucky忽然毫不客气地打断他，

 

“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？”

 

Steve怔了一下，立即解释道，购买汽车不是一笔小款项，而且汽车的使用年限比较长，值得好好盘算比较一番。

 

“我不是在说车，我是在说我们之间。”

 

Steve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
 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 

“我的意思是，我们在床上很棒，你我都很享受，这还不够吗？”Bucky略带点不耐烦的问道。

 

Steve蓦地紧张起来，他挤出一个笑容。

 

“Bucky，我们之间从来都不只是性，我爱你，我想要和你拥有长期稳定的恋爱关系。”

 

“对于我来说，这就只是性。”Bucky直白的说道。

 

Steve刚准备说什么，就被Bucky打断了。

 

“我吃了药，他妈的大半瓶，所以我让你上了我，事后我觉得不错，决定继续，就这么简单。”Bucky的脸色越来越冷淡，似乎已经厌倦了。

 

Steve紧张地吞咽，他从来没想过去检查那个药瓶。

 

“不，不是这样的。即便如此，”他像是拼命要证明什么，“这些天来，你不可能对我一点都没——”

 

“我有，但是我不想。”Bucky直截了当的再次打断了他。

 

Steve的心一下沉到了底。

 

“我还挺享受我们的床上时光的，但显然你根本看不懂我的暗示。”Bucky耸耸肩。

 

“我想，我们还是做回邻居吧。”

 

说完，她转身走进自己的公寓，关上了门。

 

Steve面对着床上属于Bucky的枕头，盥洗室内Bucky的牙刷梳子漱口杯，门口Bucky的拖鞋，衣柜里Bucky的内衣裤，不知该作何感想。

 

 

一个星期后，晨跑结束，他们快走到公寓时，Steve忽然轻描淡写地说：

 

“Bucky，如果——我是说如果，哪一天你改主意了，我还会在这里的。”

 

Bucky花了整整一分钟才明白他的意思。她忍不住皱起眉头。

 

“我以为我已经说清楚了。”

 

Steve露出一个平静地微笑。

 

“你不必放在心上，这不是什么大事，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。”

 

“对于你，我一直想要更多。”

 

“但是如果你只想要性，我可以接受。如果你想要更多，我非常乐意。”

 

“不管你怎么选择，我总是在这里的。”

 

Bucky瞪大眼睛，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。

 

 

又过了一个星期，深夜时分，Bucky敲开他的门。她全身绷紧，神情紧张。

 

“你说过，只是性也可以的。”

 

她像一只生怕被踢走的小狗一样，怯怯地看着他，用一种“如果你敢拒绝我，我就杀了你”的语气说。

 

Steve忍不住笑了，他将Bucky打横抱进了卧室。

 

自那以后，Bucky隔三差五就会在夜深人静时敲他的门，她从来不用备用钥匙。

 

有时候，她会在事后匆匆离去，有时候，她会枕在Steve胸口沉沉睡去。

 

Steve费尽心思，才终于保住了他想要的其中一部分，再也不敢穷追不舍，只好假装毫不介意。

 

意料之外的是，Bucky竟然渐渐地，越来越开朗了。

 

在Steve同意保持这种“纯洁”的肉体关系后，Bucky好像松了一口气，终于一点点的揭开她铜墙铁壁般坚固的心防。

 

她开始跟Steve说一点体己话了。Steve能感觉到，Bucky经常在暗中小心翼翼的观察他，如果他显得足够的放松平静，Bucky就会谨慎的透露一点她的真实感受，她会说她觉得训练室里的训练器材上有太多汗渍让人不快，今天的交通太堵她很想从车顶上跑过去，她甚至会说她觉得咖啡厅里的男招待今天换了件衬衫显得更精神了。

 

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，但这是Bucky第一次主动表达出她的偏好和真实感受，Steve暗自激动不已。他想要紧紧地拥吻她，但一想到Bucky曾经说过的话，又心痛酸涩。

 

是因为他终于放弃追求她了，她才放下戒备吗？

 

难道他的追求，就那么让她反感吗？

 

Steve心有不甘。

 

他们这样到底算什么呢？

 

他们一起吃饭，一起训练，一起出发，一起回家，甚至在一张床上做  爱，在一张床上睡到天亮。但Bucky仍然谨守着某条他看不见的底线，死死地把他挡在门外。

 

Bucky禁止他言爱，即使是在他们最亲密的时刻。Steve满腔的热情只好用沉默的行动来表达。

 

在最心痛绝望的时刻，Steve曾闪过斩断情丝的念头，如果他能够不如痴如狂的渴慕Bucky，如果他能退回朋友的界限，那么他就可以解脱痛苦，沉着的面对她的一切了。

 

但只要一看到Bucky，一听到她的声音，那种想要触摸她，想要拥有她的欲望是如此的强烈，以至于他的指尖仿佛都在隐隐作痛。

 

就这样也好。他说服自己。

 

至少在可预见的未来，他不会变，Bucky应该也不会变。如果Bucky真的不接受，大不了他就陪着她，稀里糊涂的过下去，反正Bucky就在他身边，就在他的怀里。

 

他没什么好抱怨的。

 

然而，命运自有其诡谲的安排。

 

在数月后一次例行检查中，Bucky被查出怀有两个月的身孕。Bucky的脸上混杂了震惊、痛苦、自责和悔恨。她茫然地瞪着医生，一言不发。

 

Steve站在她身旁，慢慢攥紧拳头。

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。

 

 

 

 

*本文灵感来自于《人生的枷锁》《豪斯医生》，如有撞梗/借梗，肯定是我抄袭。*